巴西华人网(那些年)

admin 1066 2022-09-16 10:30: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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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西利亚、里约热内卢、圣保罗,这三座城市可谓担负着巴西政治、文化和经济三种不同职能的“首都”。

在巴西的华人、华侨,来到这里就是要奋斗、要挣钱,在满足生存需要之后,还要追求衣锦还乡。因此与仅有2万余名华人生活的里约相比,商业活跃度最高的圣保罗聚居了30万名华人(其中有将近一半人在等待合法身份),为巴西之最。

在这里的华人,几乎全部在东方街和3月25日大街(亦称“25街”)上起步,用血泪“杀出”一条生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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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方街 鲜有店铺敢于营业至深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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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方街的入口很有意思,这里的红绿灯闪烁着的图案有和风味道,而不是中国人心目中的那种牌楼样式。街内商铺外观装饰大多是中日风格混搭,而路灯则是日本天皇赠送的橙色莲花灯。

因此,东方街也有个小名叫“日本街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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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方街以日本和韩国产商品居多,有几家私人超市也销售中国商品。在巴西,可能只有在这里才能买到适合中国人的调料,包括花椒、胡椒以及黄酒等等。加多宝 和“老干妈”随处可见,价格却高于国内几倍。这里的日本料理、韩国料理和中国餐馆也“遍地开花”,不过这里的日韩移民较多,华人较少。

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,东方街的人流便陡然稀少起来,沿街商铺也纷纷落闸关门,鲜少有店主敢于夜间开店营业至深夜。

因为这里治安不好,盗窃、抢劫甚至更为暴力的犯罪都时有发生,无论是对于客人还是商家而言,这些都是不可忽视的安全威胁。

来到巴西,劫匪、枪击案不再只是电影情节,而是随时可能发生的事情。

曾有记者刚到圣保罗的第一天,凌晨在宾馆写稿的时候,就听到楼下响起零星的“鞭炮声”。当时记者还在纳闷:奥运会还没开幕,巴西人就开始庆祝了?第二天听到酒店经理谈起才知道,原来昨夜警方与匪徒发生了枪战。

不要以为这是个别案例。实际上,这里的华人华侨早已对此司空见惯,以“习惯就好”作为口头禅。“这都不算大事,我的店铺被洗劫过两次了,别墅也被搬空过一次。”在此打拼了16年的福建人林先生说:“这已经是我们在东方街和25街生活的一部分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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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街 华人从这里出发开始打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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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月25日大街这个名称来源于巴西行宪纪念日,30多年前这里还是阿拉伯和犹太富商主宰的地方。后来一批来自中国台湾的商人逐渐垄断了这里的生意,随后来自中国大陆的移民又逐渐控制了全部的交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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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,这里是清一色的中国商人和小贩,是巴西最大的批发市场及百货集散地。华人凭借勤劳与智慧,用葡语、广东话、闽南话、温州话、上海话、四川话,将中国日用品、亚洲小电器等货物销售批发到圣保罗各处甚至巴西各州。

许多刚从国内来到巴西的新移民,他们一到圣保罗,就会来到25街,从这里开始打拼,走上自己的海外奋斗之路。

在巴西,华人还是比较受欢迎的,巴西人并不歧视华人或排斥华人。但华人格外的勤劳和特有的小聪明,也为他们招惹了不少麻烦和困扰。

在25街,华人就是“有钱人”的代名词。正因如此,华人或者东方面孔很容易成为犯罪团伙的目标。“不要轻易露富,去25街一定要轻装上阵,不要带大包,不要带太多钱,遇到抢劫不要反抗”,这是很多圣保罗华人对国内游客的忠告。

“一个人晚上出门,那是找死。”来巴西仅3年、从事服装生意的小玲说:“虽然他们不会每次都掏枪,但是你根本没必要冒这个险,别抬头、别说话,东西掏出来全给他们就是了。”

“不管是谁,只要你来这边做生意,就必须乖乖交上3000美元‘拜码头’。所以他们那么热衷于争地盘,因为利润实在丰厚。”——华人阿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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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帮收保护费不敢不交 警方执法过度生意难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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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方街街口对面有一家非常著名的海鲜酒楼,门庭若市,来圣保罗的中国人,几乎都在这里吃过中餐。

“你看看,这么大的酒楼,在饭市的时候都被抢过,恐怕电影编剧都编不出这样的情节。”老王哥说:“他们十几个人,端着AK47,进去直接把门闸一拉,店家食客全部被洗劫一空。”

老王哥算是“老巴西”了,说起在东方街、25街打拼的华人血泪史,如数家珍。如今他已经积累了一定的资本过上了半退休的日子,到市内更安全的金融中心旺地开店,算是“杀出”25街了。

“持枪抢劫的大多数都是些毛孩子,没有受过教育,你敢反抗他就敢开枪,毕竟巴西没有死刑。”从事小商品批发的“90后”浙江小伙小龚说。

“在这里不怕巴西人不来买货,就怕被偷被抢。”小龚告诉记者:“更怕被警察无缘无故地查抄,三天两头来一次,把你的货全部拉走,等到他验完再还给你的时候,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,时间、铺租和人工成本都得赔进去。”

“其实每个警察都知道自己辖区的黑帮或小混混的情况,但是要么不敢管,怕下班后被报复、打黑枪;要么懒得管,因为没有额外的奖赏,费时费力之后,也不一定能给对方定罪。”小龚说:“最恶劣的还是那些黑警,一边拿着黑社会的进贡,一边参与分赃。”

据了解,巴西世界杯期间,圣保罗全市将进行警察轮岗制,最大限度地打击这一“黑金链条”。

曾经担任过第一名华人巴西联邦国会议员的威廉·乌,曾是一名缉毒警察。在他眼中,25街之所以经常发生华人遭抢事件,是另有原因的。他认为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游客或新移民语言不通,被抢后又常常不报案造成的。

中日混血儿威廉·乌是第二代移民,中文说得磕磕绊绊:“其他国家的移民社区,居民感到不安全的时候会利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。当发生对社区不利的案件时, 他们会举证,但是在我们的社区里却很难得到他们的支持进行举证。事实上,由于华侨思想保守,他们不会利用法律手段解决问题。久而久之,圣保罗地区的华人社 区便成为犯罪分子最主要的袭击目标。”

有“老巴西”提醒新移民,进入25街要“放低身段”,而且需要“入乡随俗”——看到黑帮来收保护费时,不要不情愿也不要不合作。有时一些黑帮故意派出手下盯着那些“不合作”的新华侨,“要么明抢要么暗偷,总之将你的货洗劫一空,让你长长教训。”

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,各路帮派就开始盯着25街这块地盘,曾经酿出不少惨案。已经在这里生活了12年的阿华说:“不久前就曾发生一次帮派斗争,3名杀 手闯进一家赌场,开枪打死了对方的大佬。”“不管是谁,只要你来这边做生意,就必须乖乖交上3000美元‘拜码头’。”阿华说:“所以他们那么热衷于争地盘,因为利润实在丰厚。”

而当地各色警察会以华人商贩所售商品是冒牌货为由,向商贩们“敲竹杠”,有时候还会没收货物。如果你没有耐心和他们周旋,就很可能被送到监狱。“除了给黑帮交‘保护费’外,也要给警察保护费。”阿华说:“这样在警方进行大规模清查行动的时候,你就能提前收到消息。”

早在2011年,圣保罗就曾爆发过数千华商的抗议示威活动,他们聚集在市政府大楼前,控诉当地警方对25街店铺查抄时执法过度和影响正常商业经营的行 为。当时巴西华人工商联合会会长杨惠昂就曾表示,市政府打击假冒商品无可非议,但问题是查抄中存在执法过度的情况,导致数万人的生计受到影响。

励志故事

“当黎明的第一道曙光来临时,25街清晨的早市已经拉开了序幕。一条仅有一公里的街道,两边是密集的商店,黎明前的商店没有营业,店门口恰好给了商贩提供早市批发小商品的机会。凌晨4点半,来自世界各地不同肤色的人云聚在这条充满神秘色彩的大街上,不同肤色种族的人,靠着自己的辛勤汗水耕耘着微薄的希望。”——《风云25街》,巴西华人青联会秘书长魏万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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